一模一样,太奇怪了,若尸体在这里被发现,现场不可能是这样的,除非有暗室。”
说着,李相夷又寻找起来,但房间里确实干净得很,别说密室了,连一只老鼠也没有。
方多病看着,扫了一眼房间的整体,又去看开窗看了看,随后沿着房间走了一遍,细细看了看房间摆着的东西。
此时他见李相夷已经要离开,去看尸体,便无奈的拉住他,示意他站门前往里看。
李相夷以为方多病发现了什么,便听话的走到门边,往里面看。
他站门边看了一会,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他走向前,看着主位上的桌子,有些疑惑。
“这个凳子,可是副位的凳子。”
说着李相夷又往旁边走两步,扫视一圈两旁的凳子,发现这主位上的副凳,是多出来的,而原来的主凳,不见了。
此时方多病走到李相夷身边,悠悠开口。
“这凶手若不是家里极穷,平日里没有这些繁琐的规矩,那便是在家里被宠坏了,平日里没人教他这些规矩。”
“又或是呢,没有机会学这些规矩。”
说完,方多病又示意李相夷,“看看,这凳子该是哪里的?”
李相夷点点头,蹲下身子朝着凳子上的花纹看了一会,才起身说道:“当是后院的。”
方多病闻言,点点头,开口道:“走。”
李相夷一怔,疑惑开口:“去后院?”
方多病再次无奈的开口解释,“去看尸体。”
李相夷嘟囔着开口:“明明是你不说清楚。”
话毕,两人来到灵堂,尸体正摆放在这里,方多病同李相夷一起上前去,查看尸体的伤口。
“这嘴唇发紫,是中毒的征兆啊。”
方多病上前翻看,没有回答李相夷。
尸体上表面没看到什么伤口,唯有嘴唇是中毒的症状,方多病掀开尸体的衣服,想要查看有没有其他伤口。
而李相夷则自顾自的开口,“那这样看来他是中毒死的,只是,是什么毒居然能让他立即死了。”
方多病检查完尸体,听到李相夷的话,看了他一眼,便拿过一块手帕擦手,然后问李相夷。
“你觉得他是中毒死的?”
李相夷疑惑的看向方多病,眼神里一脸理所当然。
“这不是很明显吗?”
方多病放下手帕,转头又问:“你看过他的尸体,确认他只有一个伤口或死因么?”
李相夷听到方多病的话,怔愣了下,明白了方多病刚刚的行为,也上前去仔细查看尸体。
忽然间,李相夷的眼神落在尸体的胸前,看着那个小小的针眼,抬头看向方多病。
方多病微抬了下头,示意李相夷整理好尸体跟自己出去。
“再去看看那只凳子。”
两人再次来到现场,李相夷拿出一只手帕包着手,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凳子。
片刻后,李相夷转过身向方多病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
方多病看着这凳子,陷入沉思。
若是下毒,没必要换个凳子,直接洒在原凳子便好,难不成是在被换了的凳子上?
想着,方多病拿出一把匕首,轻轻的在凳子的表面刮了一下。
李相夷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又低下头闻了会,忽然皱起眉,“醉胧?”
话音一出,方多病也上前去看。
“确是醉胧。”
“但这混入木中制成了凳子,与木混在一起,药效大大减弱,不会致命。”
李相夷想了会,开口说:“那我们接下来去内院查这凳子是哪的?”
方多病点点头,两人起身准备往内院走去。
没想到刚出门口,就碰到查案的官兵。
那些官兵见到他们也有些惊讶,方多病不动声色的把李相夷往身后拉,自己则向前一步解释道:“各位官爷好啊,这因为我们还有急事需得赶路,但这不是被绊住了脚,便想着赶紧解开好继续赶路。”
对面为首的那位听方多病的解释也没说什么,而是问道:“那你们发现了什么?”
方多病倒是没有隐瞒,将刚刚凳子上的发现说了出来,那为首的官兵听了也不含糊,抬手向后面拿出一包药,然后递给方多病,开口对他说。
“这是死者昨天吃的药,至于那只凳子,我们在后院查过了,没有被换过的。”
方多病拿起药渣仔细辨认了会,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拿出来一点又仔细看了看。
“川乌?”
李相夷上前一步走到方多病身边,疑惑的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方多病还未开口,对面领头的官兵就开口回答他。
“川乌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碰到醉胧的川乌。”
“我们查过尸体,尸体胸前有个针眼,正中心头,本来按正常诊治是没什么问题,但此前川乌的药性碰上醉胧,这就成了毒药,但这毒有解药便能活下来,而解药也容易配,但那根针,直接让毒蔓延开,一击毙命。”
说完,他转头去问自己的下属,“让你们去请昨天给他诊治的大夫,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前面便飞奔来一个官兵,跪在领头的面前,着急的开口。
“不好了头儿,大夫死了,我到的时候,刚刚断气,是被人一刀杀死的。”
闻言,方多病皱起眉,很明显这大夫是被灭口的,但那时大夫既然刚死,肯定走不远。
“没有可疑人员吗?屋里有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很显然这位大人也想到了,他问着自己的手下,眉头紧锁。
“这是那消失的凳子,我到的时候已经被烧了,这是我勉强救下来的一块,我在周围仔细看过,有一对脚印,大概是二十有六的一个女子,看起来下盘很稳,是习武的,武功应该也不差。”
方多病闻言,低头看了一下,又抬头笑着,问那位大人。
“嫌犯既已锁定,不知我二人是否可以离去?”
方多病说完拉住想要开口的李相夷,看着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看着他,也笑起来,向二人抱拳示意。
“当然可以,还多亏二位提供线索。”
方多病点点头,与对方告别,拉着李相夷离开。
路上,李相夷终于开口,不满的问方多病,“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
方多病没对李相夷的问题表示什么,而是反问李相夷,“查下去有什么好处么?”
李相夷一怔,又满不在乎的回答:“这需要什么好处,这是一条人命,查到凶手不是应该的吗。”
方多病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当然可以这样想,但他们不是,他们需要这个功劳。”
话音落下,李相夷停在原地,看着方多病。
“你说,官兵?”
方多病也停下来,点点头。
“这是一个排在万人册第十的人,他们不仅需要给江湖一个交代,也需要这个案子去朝堂升职。”
“相夷,你刚入江湖,还什么都不懂。”
这不是十几年后的江湖,江湖和朝堂分管两方。
如今一切归于朝堂,争的人太多,一旦走进一点,就被卷入朝堂争斗中。
李相夷不甘不愿的撇嘴,“好吧。”
“以后,我一定要建立一个,更好的江湖,没有朝廷参与,属于江湖的江湖。”
李相夷走在前方,手里拿着少师,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尽显少年的意气。
方多病看着眼前的画面,笑了笑,低声说着:“那很好啊。”
李相夷转头看他,脸上带笑,熠熠生辉。
这样的一个少年,居然变成了李莲花,方多病看着,忽然心疼他。
即使他已经了解一切过往,或者说是未发生的事,但真看到李相夷的那一刻,他还是不由的心疼李莲花。
从李相夷变成李莲花,他得有多痛苦。
方多病上前两步,走到李相夷面前,拍了拍他的头,“走吧。”
李相夷抱着剑,悠哉悠哉的跟在方多病身后,往莲花楼走去。
“你知道我师兄,单孤刀吗?”
“等我打完了,就去找他,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李相夷倚在门边,漫不经心的赶着马,对方多病说着。
“单孤刀?”
方多病听到单孤刀的名字,顿了一下,又瞬间恢复过来,略带疑问的问他。
“对啊。”
方多病听到李相夷应他,嘴唇微微勾起笑,对他摇头,“不了,我不喜热闹,不想去理会这些人情世故。”
话音落下,李相夷不认同的摇头看他,“这怎么能是人情世故呢,这叫交朋友。”
方多病面不改色,也没因李相夷的话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不需要朋友。”
“什么不需要朋友,那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这话就不对,人生在世,怎么能没有朋友呢。”
因为你不是朋友,是他的师父。
方多病手中准备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放下来。
“有一个便够了。”
李相夷作似叹了口气,可惜的摇了摇头。
两人除了那次出现了意外,往后都顺利的打完就走,没再有什么意外的案子牵扯到他们。
李相夷刚入江湖,不懂人情世故,方多病看着,也像李莲花教他那样,平日里不着痕迹的教李相夷。
李相夷少年意气,他如今的想法与方多病教他的很多东西都相悖,所以李相夷老是说他,试图将他自己的想法再灌输给方多病。
可年少时的方多病也是和他一样的,只不过有些东西真的需要时间去经历,才能懂得那些道理。
方多病和李相夷说过一遍,也不多说,他只是怕以后他会突然消失,所以提前告诉他。
两人来到尽城外,听闻万人册第一就在这里。
方多病把莲花楼停在城外,彼时天色依然暗了下来。
李相夷也不着急去找,只说等第二天也不迟,方多病点头答应下来,却在李相夷入睡后,转身去往城中。
他记得万人册第一是谁,当初李相夷相夷太剑未大成,并没有这么早来,如今可能是他的出现改变了时间,他得拖延几天。
李相夷相夷太剑过几天就能大成,到那时,他才能有把握打败万人册第一。
方多病带上面具,带着尔雅,出现在万人册第一的床边。
他拿剑架在那人脖颈上,变了声音同那人说:“我知道你醒了。”
“五天内不许出现在人前,否则,我会让你消失得悄无声息。”
说完,尔雅剑直接插入了那人的右肩,然后方多病便直接离开了。
等方多病换回装扮,洗干净尔雅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方多病看着,转身去了菜市场,顺手买了些菜回去,回到莲花楼的时候,李相夷已经起床练剑了。
看到方多病回来,他停下动作,“我说你一大早去哪了,原来去买菜去了。”
方多病向他点点头,开口道:“买菜时碰到了那位万人册第一,他好像急着出城去了,我同他说了师父交代的话,便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正好你可以专心练你的剑。”
李相夷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只是可惜的开口:“早知如此,我便昨晚去了。”
这几天时间,李相夷的剑法进步很快,方多病看着,李相夷的那套相夷太剑已经越来越完整了。
第四天时,李相夷的剑终于大成,可惜他还未听到那位回城的消息。
到了第五天,他终于听到那位回城了,便一刻也不耽搁的上了门去讨教。
方多病并没有跟着去,他在城外,听着李相夷打败万人册第一,成为一个最年轻的江湖第一。
属于李相夷的传奇从这一天开始。
莲花楼晃晃悠悠,已经陪着李相夷和方多病,走过了两三年。
自李相夷成为天下第一后,方多病陪着他在江湖中行走,也像李莲花教他一般,也有意无意的教着李相夷。
自然不是教他武功,他自认自己教不了李相夷武功,只是,李相夷再如何武功高强,他也是少年,有些东西,也要有人告诉他。
对于单孤刀,方多病如今改变不了李相夷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