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什么意思？”燕子：

“以前常在油印室，快大半年了，再没有她一点音讯。去年十月份的样子，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不好问，听人说，秦永泰说把她送回老家了。”张晓楠说这句话结束时，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了解学校的教学招生这些工作流程吗？”燕子：

“只要她想，这个丫头很聪明。”

“秦永泰现在哪里？”

“他去了东北林秀英老家，安葬林秀英的骨灰，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还有，你说的那个油印室里面的那个戴眼镜的，陈文仪，是学校的摄影师吗？”燕子：

“是的，他是一个多面手，学校里面的什么杂活他都可以干。”张晓楠：

燕子对李刚点点头。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天的事情不能对外说。”李刚对张晓楠说。

“好好，我走了噢？”

张晓楠如释重负，慌忙起身。

“篮子在门口，别忘了拿。”

张晓楠出门抓起地上的篮子，看到篮子里面有十几个鸡蛋，她回头看看刚才自己被询问的屋子，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燕子在和李刚回派出所的路上，叮嘱李刚这个事情要保密，从张晓楠口中得到了很多信息，李刚打心里佩服燕子巧妙和周到，

“刚才张晓楠也说了，叶泉在舞厅只和林秀英跳舞，林秀英确实相貌身材也不错，我们调查过了，5月6号晚上有人看到叶泉和林秀英一起离开舞厅，往教师宿舍区走去。燕子，上面命令不要查，还有两个死者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也没法查下去了。”

“燕子，你为什么纠结这案子？”

“哎，你和一个人也问同样的问题，我就再回答一次，就只是好奇，想知道真相是什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现在，更让燕子无法自拔的，没有说出来的原因是，

鳗妖，神秘的鳗妖，而且鳗妖还救过自己。

俩人走回到温岭派出所，白天正常上班，老邱，黄启发，陈浩看不出他俩有什么异常。

燕子回到家，晚饭过后，她掏出了在普济大学的笔记本，满满写了一篇：

1978.11.5鳗妖见到孙三娘，提出和孙三娘做一个交易，提出给她儿子搞一张普济大学录取通知书，从孙三娘那里带一个人走。

这个人是谁？

1978年11.7号，油印室给数学大会印刷了有错误的稿件，

1978.11.8数学大会。

1978.11.14叶泉写了一首诗，和一个女人有关的诗。

1978.11.15孙三娘收到录取通知书，

“重叠时间线是，104油印室给数学大会的稿件，与鳗妖孙三娘到拿到录取通知书，这两个事情的关键人物都是叶泉。数学大会的稿件成就了叶泉的高光时刻，录取通知书是叶泉签发，数学大会稿件和录取通知书肯定有关系。

一夏去了哪里？据张晓楠说，一夏已经消失了大半年了，孙三娘也说过，她没再见过鳗妖，老乔也说了很久没再见过鳗妖了。一夏真的消失了？可叶泉坠楼那天，阳台上那滴泪痕是谁？

一夏消失了，鳗妖没有消失。

一夏和鳗妖会不会同一个人？至少两人的身形相似，和我身高差不多，170厘米的女生，在南方非常少见。

一个是叶泉用诗歌咏叹的天使，一个是粮票黑市上摄人心魄的妖精。

燕子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在每一个角上写了三个人的名字：

一夏，叶泉，林秀英。

燕子盯着本子上她做的笔记，发着呆。她起身来到客厅里，此时夜已经深了，她悄悄在厨房倒杯水，听到老爸在叫她。

燕子回头，嘟着嘴。

“怎么，又想喝酒，今晚又没有叉烧。”

“就喝两小杯。”

父女俩坐下后，不一会，两人来回了好几杯。

“燕子，我问你，你还在查那个案子，是不是？”

“是李刚给你说的？”

“爸，你相不相信，这案子男人破不了？”

“你说什么瞎话，你爸几十年破了多少案子了？”

燕子举着空杯，脸上带着些诡秘的微笑。

“我说，这个案子只有女人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