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散打俱乐部一直飞到巴塔哥尼亚北部，你想要我死吗？一路高速飞行，他们肯定早就发现了，看来我这次真的要死了……”

swan嘟囔着昏睡过去，philo扛着他下了金豆子。

philo的金豆子并没有开往巴塔哥尼亚北部，她提前调整了目的地名称和路线图，混淆了真实的目的地，结果还真把swan给骗住了。

开了三个多小时的金豆子，有一多半是在海上绕圈。这座海边的小镇才是philo的目的地。

这周围荒的厉害，真不知道林勤是怎么找的这地方。

黑诊所的大门轻轻开启，林勤站在门口接过Swan。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交代：“你得守着这附近”

Philo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可疑动静，接着问：“我不能进去？”

林勤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静地说：“我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我的工作流程”

怪不得林勤直接站在门口接。

philo：“你不确定一下能不能……”

林勤眼中没有丝毫波动：“色彩大楼的脑机接口，我有授权码，剩下的你不用担心。”

Philo被拒之门外，冷风从海面吹过来，裹着盐气与金属锈味，吹得她脸颊发麻，海浪拍击堤岸的声音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周围没有任何灯光，电线杆废弃多年。幸亏天快要亮了，有些微光让philo勉强可以识别周围的环境。

她环顾四周，只能看到锈迹斑斑的广告板和一排废弃的太阳能发电塔。

抬头望了望那栋挂着“仓库出租”招牌的老建筑，没有灯，连个窗户都没有，根本看不出这是个黑诊所。

外界无人可见，内部没有一丝光泄出来。就算里面有什么高能设备正在运作，整个小镇也不会多一盏灯。

几个小时过去，天大亮，门终于开了。

林勤没有直接说话，只是从里面走出来，把一小块灰色的储存模块递给她。她面色很是疲惫。

Philo接过储存模块，低声道：“他状态如何？”

“还活着，精神负荷中等，不需要干预。”林勤顿了一下，“我已经把提取内容都加密存进模块。可视内容有几段，语言残留非常少，但情绪反应非常强烈。”

“你看见什么了？”

“不能算‘看见’，”林勤语气淡漠，“他大脑里关于束缚者的记忆没有重构痕迹。但由于早期实验造成的脑部应激反应，记忆非常难提。比起语言，他记得更多的是一些声音频率、某种气味。”

“不过。他叫了她的名字，不是‘束缚者’，是另一个。”

Philo没有打断她。

林勤继续说：“Vexis。他在记忆力里喊她‘Vexis’。”

她语气平静，一如她整个过程的态度。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显露出任何对记忆内容的兴趣。

philo：“束缚者的真名？”

林勤望着她：“我建议不要让他知道你看了他的过往，他中间一度心跳飙升到145，几乎脱离引导状态，他不稳定。”

Philo点点头：“明白”

离数据盒子真正解开那团乱麻，近了一步。但愿这里面有破解的办法。

Philo扛着昏迷的Swan上了金豆子，金豆子渐渐升空，四周的风景在窗外逐渐缩小。

Swan嘴巴微张，发出一连串的胡话：“好疼……”

Philo沉默地听着，他的精神处于飘忽不定的状态，在昏睡中反复提及那些她并不想了解的过去。

这下philo彻底打消了安装脑机的想法，毫无安全感可言。

金豆子继续在空中兜圈，飞行一个小时后终于降落在swan家。

Philo检查了周围的监控设备，确认所有的外部警报系统都被屏蔽才悄摸摸的扛着swan翻进阳台。

Philo是第一次来Swan住的地方，好巧不巧，刚扛着他翻上阳台，屋里就传来动静。她猛地顿住动作，透过玻璃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人。一个年轻男人。

金豆子在外头悬停的时间太久，显然引起了注意。屋里的男人已经朝阳台这边靠近。

Philo心里一咯噔，暗骂一句麻烦，利落地将Swan扔下，搭着金豆子逃跑。

耶律实的电话打了进来：“你那边怎么回事，你的金豆子一直被恶意绑定，都提醒到我这里来了”

philo：“操，去了趟外地，没事吧”

耶律实：“暂时没事，好在系统够稳定，不确定是什么东西，你得检查一下其他设备，有没有出问题”

philo：“ok”

挂断电话，philo连忙和林勤打了通电话，这一路她只和swan接触过，金豆子被恶意攻击，想来她那边也会出问题。

电话没打通，philo发了条信息希望他能看到。

她将金豆子停在角落，将身边的设备逐个排查。

她真想冲进swan的家里，逼问他是不是他做的手脚。

“冷静，一定是我太累了”，philo搓了搓发黄的脸，连轴忙活了一天一夜，她需要休息。

她把金豆子和所有其他设备都扔在了路边，叫了辆无人出租车送她回家。

从这里出发到公寓还有很长一段路，正好补个觉。出租屋里的那张床被打得稀巴烂也没有多好睡。

“乘客，您的目的地已到达”

philo缓过神来，她这一觉睡得真够香的，这么长的路程她居然没什么知觉。

买了份烤地瓜，糖炒栗子，水果盒子，海鲜面，坐着电梯到达了自己的楼层。

望着破破烂烂的家具，philo拍了拍自己累晕的脑袋，直奔楼上。

“抱歉，忘记公寓坏掉了，买了一大堆东西，在你这凑合吃”

yusi透过小小的门缝轻轻点头：“进来吧”

“你看起来状态很差”

“瞎忙活去了，你呆的怎么样，一直都没出门吗？”

“出去了，逛了周围，用这个”：yusi展示了他出门隐藏身份的摩托车头盔和摩托车手套。

“我带上它们，可以自由出门，这些都是你的，你给我的”

philo走前是把一大堆有的没的都扔到了他这里，让他挑挑拣拣找些有用的。

“很合适”，philo说

“是吧”，yusi腼腆回应。

“网上有卖那种贴纸，你可以试试，贴上后，更像是装了义体的自然人”

yusi没接话，不动声色地把水果盒子小心地推到她手边。

philo抬着眼皮只顾着翻找网络上合适的贴纸，全然没有注意。

他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拿起叉子，挑了一块水果，小心地送到她嘴边。philo接过叉子，茫然的看着yusi。

“很新鲜。”yusi声音轻轻的。

吃下水果，胃瞬间被点燃，小小一块水果下肚，饥饿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yusi一直小心注视着她吞咽的动作。

海鲜面三下两下连汤带面直接打扫干净。

放下塑料面碗，她看见旁边一小堆剥好的糖炒栗子。

她狐疑地盯着正在埋头剥栗子的Yusi。

“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yusi不明所以。

“有事可以直接说”

“没有”,yusi笑了笑，又剥了一个。

philo吃了几颗剥好的栗子一头雾水。

yusi:“饿太久，你会死吧”

yusi一脸真挚的一边点头一边剥栗子。

yusi:“自然人需要能量”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问题。

philo擦了擦嘴角，低头看了眼桌面上蹦的到处都是的面汤，乱糟糟的吃相，像个逃荒的，一定是吃饭的仪态让他以为自己快要饿死了。

yusi把剥好的其他栗子推到philo跟前，又开始打开烤地瓜的包装袋。

她这才想起来，以前每次在他面前吃饭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或许，在Yusi眼里，她是真的活不到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