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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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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关外有战报不断送往虞城,送到圣上手中。

蛮夷来犯,虞朝将士勇猛应敌,占了上风,本应该大胜归来。可蛮夷人卑鄙无耻,他们竟假意求和,暗地里却调动精兵,杀了我朝将士五百余人。

圣上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

沈也穿着官服,随着一众大臣站在朝堂上,屏息凝神等着圣上说话。

圣上锐利的目光扫过朝堂上众大臣。

“诸位爱卿,蛮夷之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边疆安宁,更牵涉到我朝国运。朕欲听听各位的意见,如何应对此次蛮夷之患,以保我国长治久安。”

站在最前头的丞相稳稳地站到大殿中央,拱手道:“圣上,老臣以为,蛮夷之人素来狡猾,不可轻信。如今之计,唯有派一名勇将前去边疆,稳定军心,方能击退蛮夷。”

圣上听后点点头,又扫视了一圈众人。

此时虞辞突然站了出来,他的眸底划过一丝笑意,他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连年征战,百姓疲弊,国库空虚。与其玉石俱焚,不如以和为贵。”

以和为贵,沈也不解,虞辞是要让圣上采取讲和的措施吗?

圣上的视线紧紧地落在虞辞的身上,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儿臣以为,不如采取和亲之策,以皇室之女与蛮夷结亲,既能稳固边疆,又能避免无谓的杀戮。”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的大臣门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皇室女,如今身份与年龄皆符合的便只有一人,公主虞昭。

“蛮夷之人,向来贪婪无度,和亲岂能长久?”年长的御史大夫皱着眉头说道。

“哎,我倒是觉得二皇子所言极有道理,如今我国国力消耗甚巨,百姓急需休养生息。和亲不废一兵一卒便可换取和平。”

站在沈也身边的女官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忧虑的神情,“皇室之女,金枝玉叶,如何能委身于蛮夷?”

站在前头的虞洲转头与沈也对视,两人面色皆十分复杂。

虞辞的脸上挂着骄傲的神情,看起来,他对自己提出的对策满意极了。

沈也心中涌起几丝怒意,众人皆知蛮夷首领是个快要奔六十的老头,风烛残年。公主不过二十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

虞辞这是想置虞昭于不堪之地。

圣上表情严肃,摆手示意其他大臣说话。

御史大夫与丞相并肩而立,拱手道:

“臣以为和亲虽可暂缓一时之急,但非长久之计。蛮夷之人,素无信义,今日和亲,明日可能便会背盟。臣建议以武力震慑蛮夷,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兵部尚书也附和道:“丞相与御史所言甚是,我朝便应果断出兵,以绝后患。”

礼部尚书站在了虞辞那一边,他拱手缓缓开口道:“公主若能以一己之身,换得天下安宁,此乃大仁大义之举。况且,和亲之后,我朝可以借此机会,向蛮夷传授礼仪文化,长远来看,对两国百姓都是福祉。“

“铭儿,洲儿,你们怎么看?”

圣上突然问起虞铭和虞洲的想法。

虞铭走到大殿中央,虞洲跟在他的身后。

虞铭颔首道:“父皇,儿臣以为无论是战是和,都应从长计议。”

他并没有明确表达自己倾向于哪一方,而是选择了中立。

圣上的视线从虞铭的身上转移到虞洲身上。

“父皇,儿臣以为,和亲之举多有不妥。和亲虽能暂时避免战事,但长远来看,它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两国之间的矛盾。反而可能让敌国误以为我国软弱可欺,从而得寸进尺。”

圣上并未打断他的话,他继续说道:“公主和亲,不同于寻常的姻亲联盟,嫁妆贡品,堆金积玉,动用财资巨万,也会加重百姓的负担。”

虞辞再一次出言道:“父皇,四弟此言差矣,和亲之后,我朝便可加强对蛮夷的文化渗透使其逐渐归化,随即便可开通互市,如此一来,就可以弥补和亲陪品所耗费的财力,还能大赚一笔。”

沈也在心中暗自思忖:今日虞辞这些话,究竟是谁教他说的,凭他的脑子,根本不可能考虑得如此长远,考虑这么多。

是谁在背后指点?是谁想要送走公主?

据沈也所知,虞国的情况绝对没有虞辞说的那般严峻,从国力上来看,出兵蛮夷,绝对不是什么玉石俱焚之举。

沈也猜,虞辞是因为上次诬陷和随堂测试的结果不如他意而记恨上了虞昭。

思及此,她稳稳地站在了大殿中央,拱手道:

“圣上,臣以为和亲之策实在不妥,出兵蛮夷,是巩固我国边疆,彰显我国威严的必要之举。和亲,固然可以暂时避免战争,但长远来看,不仅牺牲了公主的幸福,更是对我国国威的折损。”

虞辞冷哼一声,道:“沈学士莫不是糊涂了,战争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战争非同儿戏,一旦开战,生死难料。”

“四皇子,臣并非不知战争的残酷,但我国若是一味退让,蛮夷只会得寸进尺。”

沈也将腰弯得更深了,她言辞恳切:

“请圣上三思,公主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如果被送往一个陌生的国度,与一个可以当她祖父的男人共度余生,如何使得?”

虞辞并未有所收敛,反而变得更加咄咄逼人,“公主受万人供养,如今,家国大义面前,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和亲之事,古来有之,都是为了国家利益,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沈也弯起唇角,眸底满是不屑:“臣记得,蛮夷族亦有几位尚未婚娶的公主。”

沈也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照二皇子刚刚的话,您同样身为皇室成员,也受万人供养,既然要和亲,不如二皇子您为了国家利益,牺牲小我,前去蛮夷和亲,娶蛮族公主为妻,以平战乱。”

虞辞脸色一变,“沈也,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自古以来,只有女子和亲,哪有男子和亲的道理!”

沈也很想白他一眼,怎么,谁的声音大谁就有道理吗?

沈也不卑不亢地应道:

“二皇子,和亲之事,本不应局限于性别。若真是为了国家利益,男子女子又有什么分别?皇子殿下身为皇室血脉,若是能够亲赴蛮夷,娶蛮族公主,不仅能够展现我国诚意,更能彰显我国皇室的胸怀与气度。”

虞洲站在一旁,听到沈也的话时他的眸底满是笑意,脸上挂着赞许的神色,她终于——终于又做回了保州的那个沈也。

那个勇敢大胆,一说话一做事身上总是闪着光的沈也。

虞辞彻底怒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沈也,咬牙切齿道:

“宫中竟有你这般不知礼数,不识好歹的狂妄之徒!你不过是一介学士,竟敢在父皇面前出言不逊。妄议皇室血脉,你这是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沈也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镇定,她拱手一礼,用他的话怼了回去:

“二皇子息怒,臣并非不知礼数,不识好歹。但在国家利益面前,臣认为每个人都应当放下个人荣辱,包括皇室血脉。臣之所言,皆是为了国家社稷考虑,绝无对皇室不敬之意。”

大殿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大臣们有的低下头,有的憋着笑,还有的紧皱着眉头。

几位女官站在大殿的尽头,悄悄对站在大殿前头沈也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

沈也方才说话时,只有虞铭和虞洲二人注意到了圣上的表情。

或许虞洲会觉得奇怪,圣上为何会露出欣赏与一种追忆过去的神情。但虞铭知道,圣上这样,是因为方才沈也说的话,她的一举一动,像极了一位已经逝去的女子。

虞铭猜,这也是接下来圣上没有重罚沈也的原因。

下一瞬圣上沉声喝止:“够了!这里是朝堂,不是市井争吵之地。虞辞,沈也,你们都是朕的臣子,应当以国事为重,不得再有任何争执。”

圣上一开口,殿上众人皆站直了身子,屏息凝神。

圣上闭目养神,没有再看殿下众人,他对沈也和虞辞都下了处罚。

“沈也,你虽有忠心,但言辞不当,罚俸半年,退下反省。”

“虞辞,身为皇室子弟,易怒冲动,直呼朝臣名讳,去吧,去藏书阁抄写《礼经》一百遍,不得懈怠。”

“是,臣遵旨。”

“是,儿臣领旨。”

蛮夷之事,此次朝会未能讨论出一个结果。

朝会结束后,圣上独自一人留在乾清殿,权衡着两种抉择。

沈也顾不得太多,一下朝,她与虞洲就赶去了永敬宫。

虞昭已经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一进永敬宫,侍女便将沈也和虞洲迎到了花厅去。

花厅里,虞昭静静地坐在桌前,她的面前摆着一杯热茶,茶水的热气缓缓升起,朦胧了她的面孔。

见他们二人来了,虞昭轻声唤他们坐下,摆手让侍女奉茶。

“今早大殿上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虞昭明明是笑着的,可沈也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悲凉。

沈也心下一紧,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阿昭,你莫急,蛮夷之事尚未有定论。”

“对啊,阿姐,父皇还没有决定与蛮夷结亲。”虞洲也安慰道。

虞昭缓缓站起身,走到花架前,轻轻地抚摸着那一盆芍药。

她平静地吐出一句话:“出战耗费国力,劳民伤财,和亲不废一兵一卒,父皇会怎么选,大家都很清楚。”

“我是公主。”

沈也怎么会读不懂她四个字下蕴含的幽怨与不甘。

她博览群书,文武兼备,只因她是公主不是皇子,她便不能站在朝堂上,空有一肚子谋略;

她天赋异禀,勤学不辍,只因她是公主,她只能被深锁在高高的宫墙之内,任凭他人之言便决定了她的以后的路,她的一生。

只因她是女儿身……

虞昭又恢复了往日的高贵优雅,她摆摆手,说自己想要休息一下。

沈也与虞洲闻言,便主动离开了。

从永敬宫出来后,虞洲带着沈也回了南台观。

在虞洲从前住的那间院子里,昀止端来了一碗药。

这碗药看上去比从前几个月喝的药都黑。

虞洲轻轻地吹了吹还有些烫的药,“阿也,这是最后一剂药,喝完这碗药,宿机散的毒便完全解了。”

沈也接过汤药,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

药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她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她险些要将药吐出来。

这几个月,她喝了这么多碗药,这碗是最苦的。

虞洲如往常一般,把早已准备好的糖喂进沈也的嘴里。

他温声道:“阿也,吃了这颗桂花糖,就不苦了。”

昀止接过空碗,轻轻退下。

糖一入口,甜味和桂花的香味便在她的嘴里绽开,先前嘴里的苦味一扫而尽。

沈也闭目片刻,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

第二日大夫给沈也把完脉时,沈也得知自己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了。

大夫走后,虞洲一把将沈也拥入怀中,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开心:“阿也,太好了,太好了。”

沈也轻轻地吻了他的耳尖,她在心底道:

“虞洲,谢谢你。”

虞洲做饭时,沈也在他的书房里随意走走看看。

他的书房打扫得干净整洁,沈也的目光很快就停在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上。

这盒子只有她的巴掌大,上面镶嵌着几颗白玉珠,看起来好生别致。

她轻轻地打开盒子,本以为盒子里会装着什么奇珍异宝,可等她看清楚了,才发现里面只是静静地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纸。

这是一封信吗?

是机密还是哪个小姑娘给虞洲写的情书?又或者是虞洲写给别的小姑娘的情书?

按捺不住好奇心,沈也还是将纸拿了出来,轻轻展开。

下一瞬纸上的东西让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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