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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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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王宫中影影绰绰,众多宫务大臣、主教、贵族聚集在此。这些王国的“精英们”在得知鲍德温回宫的消息后纷纷进宫探听虚实。

??“听闻王上回来后病情又加重了。”

??“那位殿下把王上带到宫门时,王上似乎晕倒了。”

??“哼,那位殿下好手段,瞒着所有人,居然把军队调入了王宫。”

??“…她毕竟救了王上。”

??“可是她的行为与政变有什么区别,隐瞒王上失踪的消息,囚禁王国的继承人。”

??听着众人纷纷扰扰的吵闹声,泰比利亚斯坐在一旁却陷入沉思。

??那日,霜儿和李宏带着两份手令找到泰比利亚斯,请求他帮忙将李宏的部队放进耶路撒冷的下城区协助留守部队共同守卫耶路撒冷。

??接到消息的泰比利亚斯是十分震惊的,不只是因为鲍德温失踪的消息,更因为赵不言的要求。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鲍德温留下的王命,确认这份手令是否真实。忽然,他想到之前大军准备出征时,自己也请求陪伴左右,但被鲍德温拒绝了,难道…

??“阁下,这里是王上的手令。请您调集城中守卫,与李宏将军共同执行公主的命令。”,霜儿看着震惊的泰比利亚斯,语气中带着恭敬也带着催促。

??“这份的确是王上的手令,但塞莉蒂亚公主的命令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上面不仅要求我放她的军队入驻下城区,更要求我放一小支卫队进入王宫。”,泰比利亚斯虽然并不打算违抗鲍德温的命令,但赵不言的目的仍让他保持怀疑。

??“现在耶路撒冷兵力空虚,殿下此举只是想维持城内稳定。至于王宫内,的黎波里伯爵也失踪了,现下所有的继承人都在公主殿下的宫殿里,派兵也只是保护几位继承人的安全。殿下说,若是泰比利亚斯大人不放心,可以派亲随一同入宫守卫。”霜儿一脸正色向泰比利亚斯对赵不言的命令进行了解释,再次躬身行礼请求他的帮助。

??“我知道了。”

??收回思绪的泰比利亚斯看着眼前争论的众人,大概明白了为何王上会将手令留给赵不言。若是这些人先知道了消息,只怕耶路撒冷早已闹的天翻地覆。

??这时,侍从由侧室出来,“各位大人请回吧,王上身体不适暂时还在修养,请各位明日来见。”

??“王上身体如何?”

??“王上是否知道塞莉蒂亚公主的所做所为?”

??“听闻王上在宫门口晕厥是否是真的?”

??“我等今日必须见到王上!”

??“对!耶稣撒冷如此大的事,还有雅各布的情况,我们需要王上做出决断!”

??众人听到侍从的话一拥而上,吵闹着要见鲍德温。

??这时殿门口有一道沉稳地声音传来,“各位大人稍安勿躁,阿格尼丝夫人有请!”

??一道藏在侧室门口内侧的身影听到此处,不再停留,转身往有些昏暗的侧室中走去。

??“水可凉了?”那身影缓缓走到侧室内的浴桶旁,脱掉外袍,挽起袖子,伸出手向桶内的水探去,手指在水中轻轻划过泛起涟漪。

??浴桶中的人闭着眼微仰着头,依靠着桶壁,两只胳膊随意的搭在边沿上,听到熟悉的声音,皱起眉摇了摇头。

??那身影抓着这人的手,将他的胳膊放进浴桶,又走到他的身后轻柔的抚平皱着的眉头,按摩着头部,“这次出征让你的身体虚透了,麻风的症状又开始在皮肤上表现出来了。医官们商量了一下,认为你的肠胃现在不适合吃药,所以配了药浴,只是这药可能会有些刺激疼痛。”

??“我没事,蒂亚,这药有些刺痛我的伤口,但还不至于不能忍受。”,鲍德温从水中抬起手去牵赵不言的手,其实因为麻风病的侵蚀,他已经失去了部分感觉。

??赵不言用另一只手勾过矮凳坐在鲍德温身后,顺势趴在浴桶边将自己的脸贴进他被热气熏蒸的有些湿润的下巴,两只手环着他的脖颈,手指在他胸前的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她没有告诉鲍德温,在他昏迷的时候,苏莱曼曾提议为他进行放血和灌肠的治疗,但被她严词拒绝了,并强势的采用了针灸和药浴的方式。这一举动再次引起了王母阿格尼丝等人的不满。

??“刚刚那些大臣听到了你让他们回去的消息,都吵着一定要见到你。不过后面你的母亲阿格尼丝夫人派人来把大臣们请了过去。”赵不言在鲍德温耳边叙述着刚才在外面发生的情景,一边把水撩到鲍德温露在外面的肩膀上。

??鲍德温明白自己的母亲怕是要趁着自己身体虚弱的时候做些什么,正如自己的父亲一死,自己刚被确定继承人的身份,她便直接将玛利亚王后赶出了王宫。不过现在自己身体虚弱,很多事情暂时无法完全掌握,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解决雅各布的问题。

??“你有什么想法吗?”鲍德温侧着头看着赵不言,带着一点试探。醒了以后,他也听侍从说了一些,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王宫中发生的各种事情,他很想知道她在这件事上的看法。

??“你很想知道?”赵不言没有看鲍德温,但撩水的手停了下来。

??“嗯,蒂亚,告诉我你的想法。”鲍德温用手将赵不言牵到浴桶侧面,让她正面面对自己。

??“大概以不变应万变吧,毕竟我们也不知道您的母亲究竟在想什么。”,面对鲍德温的问题,赵不言没有看向他而是趴在浴桶边沿,低着头回答。她不喜欢阿格尼丝,但那是他的母亲,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她都想避免与阿格尼丝之间的冲突。除非阿格尼丝的想法威胁到了他,比如鲍德温失踪,她不急着找人但急着立继承人的态度,再比如她支持使用那些放血治疗。

??“那天你让阿努克送给萨拉丁的是什么?”鲍德温看出了赵不言并不想讨论他母亲的事,所以换了话题。

??这次,赵不言抬起了头,看着鲍德温的眼睛回答,“一枚琥珀戒指。”

??“琥珀戒指?”鲍德温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送戒指给萨拉丁,毕竟两个人看上去并没有交集的样子。

??“嗯,是萨拉丁的戒指。我曾经救过他,他给了我一枚戒指,可以完成我一个愿望。”赵不言和鲍德温详细的讲述了自己在来耶路撒冷的路上是如何遇到萨拉丁的,他又是如何隐藏身份以及赠送戒指的,还有她最后是如何通过阿格尼丝几句抱怨无意间发现他是萨拉丁的。

??“那时候应该是蒙吉萨战役刚刚结束,萨拉丁在回国的途中遇到了你们。”

??“嗯,那时候他只说他叫阿尤布,来到这边你们都叫他萨拉丁,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就连我国使者在暗访周边国家时,似乎因为语言不通也只知道他叫萨拉丁。”赵不言一边说着一边接着用手将桶里的药水撩到鲍德温的肩膀上。她发现那里有一小块红斑,应该是麻风侵蚀皮肤造成的。

??“我的公主,贵国使者也去过萨拉丁那里吗?”鲍德温目光灼灼的盯着赵不言,他突然想到在和自己的爱人确定心意的那个晚上,她曾说过她也可以和其他人联姻的。虽然他知道那大概是刺激自己的话,但现在看来,就算眼前人未曾动过心思,那些使者未必没动过将她另嫁他人的心思。而那个人也许就是他的劲敌,当然,鲍德温也承认,那个人也是个英明的君主。

??“嗯…”赵不言正低着头为鲍德温清洗着那些裸露在外的伤痕,下意识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她莫名感觉空气有点酸酸的。而且自从他给她取了名字,他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几乎不会再用敬称。

??许久,赵不言没有再听到鲍德温说话,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浴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她有些看不清鲍德温的面容。但那双默默凝视自己的眼睛却异常清晰。那双蓝眸看似像无风海面一般平静,但眼底流露出的情绪却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情景。

??看着鲍德温的反应,赵不言也想到了那晚自己曾说过的话,有些语塞也有些害羞,下意识站起来转身离开,逃避鲍德温的眼睛。却没想鲍德温先一步判断她的行动,他伸出手用力抓住了想要离开的赵不言。

??赵不言被鲍德温突然的发力带动向后倒去,半个身子摔进浴桶内,棕褐色的药液从浴桶中溢出,打湿了周围的地面。

??“Where do you think you can bolt to, my lady?(我的公主,你想逃去哪儿?)”鲍德温带着一丝醋意看着跌进浴桶里的赵不言。

??“No. I…I am…The water has become a bit cool,my lord.(并没有,我…我是…,是水有些凉了,我的陛下。)”赵不言红着脸一边解释一边挣扎着从浴桶里起来,药水打湿了她的身体,她再次想离开更换衣物。

??但鲍德温不肯放过她,依然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眼前。

??两个人再没了逃避的距离,目光交汇,仿佛可以透视彼此内心的渴望。空气明明应该随着药液变凉而降温,此时却陡然升温。

??鲍德温看着眼前的爱人,缓缓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又伸手轻轻理了理了她额前被打湿的碎发。

??想到刚才的话,赵不言认真看着替自己打理头发的爱人,泡药浴时,他并没有带着面具。她从未对其他人动过心思,那枚戒指,她也只是希望对方遵守承诺,答应自己不再伤害无辜。面对爱人的醋意她没再多解释,只是起身凑近鲍德温的脸庞,蜻蜓点水般的吻在他唇上。

??鲍德温的手突然停滞,感受到唇畔传来的温热,虽然很短暂,但他依旧感受到了。他看着占据自己整个视野的爱人,他的内心有一扇大门似乎被打开了。他伸出手抚摸上赵不言细嫩的脖颈,看着她玫瑰般的红唇,仰起头主动亲吻了上去。

??安静的空间里,理智与思考仓皇离席,只剩下爱意在肆无忌惮的蔓延、吞噬。

??直到两人感到有些窒息,才缓缓分开。鲍德温扣住赵不言的后脑让她的额头和自己的紧贴在一起,任由她的一只手抵住自己的肩膀,听着她和自己微微的喘息声,他轻声呢喃,“My love…”

??“侍从!”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在鲍德温浴桶中的药液凉透前,又或许是赵不言的衣服干透前,赵不言叫来外面的等候的侍从,服侍鲍德温更衣。

??在殿外等候赵不言的迪安听到侧室呼唤侍从,知道赵不言要出来了,也跟了进去。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迪安看着赵不言满身的水渍,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不小心把药倒撒了。”赵不言看了一眼内室,脸还有些红晕,但仍然保持淡定的回答道。

??“那我去为殿下拿套新衣服换上吧。”

??“嗯。”

??………………………………

??我用我的吻将你盯住,我看着你仿佛不再有任何人的眼睛会看着你。

??——聂鲁达

??………………………………

??小剧场

??霜儿&莱斯:迪安,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公主呢?

??迪安:我来为公主拿套衣服。

??霜儿&莱斯:不是王上在泡药浴吗?

??迪安:我也不清楚,公主浑身上下都是药渍,我问怎么回事,殿下说是药不小心撒了一些。

??莱斯:(^.^)是这样啊。

??霜儿:(沉默)

??霜儿内心OS:( ̄~ ̄;) …什么药撒了能湿全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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