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闹铃声将坎贝尔惊醒。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他发现自己浑身冷汗。系统显示：【睡眠质量：差，检测到异常脑电波活动】。

坎贝尔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当他拉开窗帘时，一片鲜红的玫瑰花瓣从窗框飘落。坎贝尔弯腰拾起，花瓣新鲜得像是刚从枝头摘下，边缘还带着晨露。但窗外花坛里只有冬青灌木，最近的玫瑰园在三个街区外。

【检测到有机物质：Rosa gallica var. officinalis，采摘时间不超过2小时】

坎贝尔走向盥洗室，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却洗不掉那种被监视的异样感。镜中的自己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显然那个噩梦消耗了他太多精力。

坎贝尔将那片诡异的玫瑰花瓣夹进记事本，匆匆赶往苏格兰场。晨雾笼罩着伦敦，马蹄声在鹅卵石路面上回荡。

坎贝尔刚踏入苏格兰场的大门，就被搭档乔恩·摩尔一把拽住袖子。

"你可算来了！"乔恩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昨晚又一起火灾——布卢姆斯伯里区的一座废弃仓库，烧得只剩骨架。"

坎贝尔皱眉，手指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怀表："和我的公寓一样？"

"差不多，但更蹊跷。"乔恩递给他一份报告，纸张边缘还沾着煤灰，"消防队说火势异常迅猛，像是用了助燃剂，但现场只找到几个烟头。"

坎贝尔翻开报告，目光落在证物清单上——黑鸦牌香烟，和他在自己公寓废墟里发现的是同一个牌子。他的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检测到相同烟草成分，匹配度92%】

"这牌子市面上几乎没有，"坎贝尔低声道，指尖轻轻摩挲着报告上的烟头素描，"走私货？"

"聪明！"乔恩打了个响指，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税务局盯他们很久了，但一直抓不到把柄。"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据说这批烟叶是从印度走私来的，掺了某种特殊成分，抽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

坎贝尔的眉头皱得更紧。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探长卡斯·布莱克大步走来，冷峻的面容上写满不耐，手里捏着一沓文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坎贝尔，摩尔，别闲聊了。"他丢下文件，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仓库火灾上头催得紧，今天就去现场，别让我失望。"

【系统提示：您已接受支线任务"追查纵火案"。任务奖励：积分+100。任务失败：积分-100。您当前的积分为：1400】

乔恩撇撇嘴，等布莱克走远才小声吐槽："他今天脾气比平时还臭，八成是税务局的报告又堆他桌上了。"他做了个夸张的翻白眼动作，"格雷那老狐狸肯定又在税务稽查上动手脚了。"

坎贝尔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收起报告，目光落在窗外阴沉的天空上。

……

废弃仓库的焦黑骨架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凄凉，像是被巨兽啃噬过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未散尽的硫磺气息。

坎贝尔蹲下身，戴着手套捡起半截烟头，系统立刻弹出分析：

【成分：劣质烟草，含硫添加剂，与公寓火灾残留物匹配度92%】

"不是巧合，"坎贝尔站起身，手指轻轻碾碎烟头，"两起火灾的凶手抽同一种烟。"

乔恩踢了踢焦黑的木板，木板发出脆弱的断裂声："可为什么烧这些地方？仓库没保险，房东穷得叮当响，纵火犯图什么？"

坎贝尔环顾四周，目光扫过焦黑的墙壁和坍塌的屋顶。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仓库对面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崭新的招牌上写着"格雷地产"，工人们正忙碌地搬运建材，仿佛对昨夜的火灾毫不在意。

他眯起眼："乔恩，查查这片区最近的地产交易。"

乔恩挑眉："你觉得有人故意放火压价收购？"

坎贝尔没有回答，因为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香气飘来——鸢尾根与雪松的混合，还带着一丝金属味，像是冰冷的刀刃划过空气。

他猛地回头，莉莲·威廉姆斯正站在街角，墨镜反射着灰暗的天光，银发在风中微微飘动。

"威廉姆斯小姐？"坎贝尔快步走去，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您怎么在这里？"

莉莲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我闻到了有趣的味道。"

她指向仓库，动作精准得不像一个盲人，"硫磺、焦油，还有……恐惧。"她的鼻翼轻颤，像是在捕捉空气中的每一丝气息，"纵火者很紧张，他抽了三支烟才点火。"

坎贝尔和乔恩交换了一个眼神。

乔恩小声嘀咕："说真的，她这鼻子该申报为警用设备……"

莉莲突然转向右侧，仿佛能看见一般："那边墙缝里有东西。"

坎贝尔顺着她的指示，扒开焦黑的砖块，发现一个被烧变形的铜指虎，指虎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系统扫描显示：【表面残留皮屑，DNA匹配度：伦敦东区地下拳击场常客】。

"黑鸦帮的人，"坎贝尔握紧证物袋，指节微微发白，"但他们从不对没油水的地方下手。"

莉莲轻轻按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有时候，气味会引领你找到答案。"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递到坎贝尔手中，"今晚八点，东区'老汤姆酒馆'，找弹钢琴的独眼龙——他认识卖黑鸦烟的人。"

没等坎贝尔道谢，莉莲已转身离去，银发在风中如旗帜般飘扬，很快消失在街角的雾气中。

……

夜幕下的东区弥漫着腐臭与酒精的气息，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醉醺醺的水手和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坎贝尔和乔恩穿着便衣，混在人群中挤进"老汤姆酒馆"。劣质威士忌的味道混着汗臭扑面而来，呛得乔恩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角落里，一个独眼老人正在弹奏走调的《友谊地久天长》，枯瘦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像是某种诡异的舞蹈。

坎贝尔将一枚银币塞进他空酒杯，银币在杯底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聊聊黑鸦烟？"

老人独眼里闪过警惕，手指停在琴键上："条子？"

"顾客。"坎贝尔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听说能让人看见幻象。"

老人嗤笑一声，突然凑近，呼吸里带着浓重的烟草味："黑鸦烟只卖给一种人——收钱放火的傻子。"他枯瘦的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画了个"G"，水渍在木板上缓缓晕开，"上周格雷老爷的人来进货，买了整整一箱。"

乔恩猛地呛到，啤酒从嘴角溢出："税务局副局长格雷？他管缉私的！"

老人迅速擦掉水渍，独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现在，滚吧。"

回程的马车上，乔恩兴奋地拍腿，车厢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格雷利用黑鸦帮纵火，压低价收购地皮！可我们没证据——"

"有。"坎贝尔从怀里掏出莉莲的香水瓶，水晶瓶身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幽光，"她说这能'保护'我……"

系统，分析未知成分。

【扫描完成：63%成分为硫磺中和剂，可阻断黑鸦烟添加剂的致幻效果】

坎贝尔瞳孔骤缩："格雷的人在纵火时用香水自保格雷的人在纵火时用中和剂自保！去查一查他最近的购买记录，看有没有硫磺中和剂！"

……

翌日清晨，苏格兰场突袭了格雷的郊区别墅。

书房壁炉里，坎贝尔抢出一沓烧焦一半的地契，纸张边缘还冒着青烟。上面清晰地写着被纵火房产的收购协议，格雷的签名龙飞凤舞地躺在每一页底部。

格雷面如死灰，昂贵的丝绸睡袍被扯开一道口子："你们不懂……伦敦需要重建……"

"用纵火和谋杀？"坎贝尔冷笑，将铜指虎丢在他面前，"可惜你的打手在仓库落下了这个。"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追查纵火案"已完成。积分+100。】

结案当晚，坎贝尔再次路过莉莲的宅邸。

二楼窗口，银发女子似乎"注视"着他，手中把玩着一支黑鸦烟，烟丝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坎贝尔僵在原地，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

月光下，莉莲的嘴角缓缓扬起，如同窥见猎物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