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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语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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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过半,谢长宴才收剑归鞘。自从拜师礼那日获赠初雪剑后,他练剑越发刻苦,常常练到深夜。今夜月色正好,他不知不觉就在校场多练了两个时辰。

“该回去了。”谢长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初雪剑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与他心口的剑痕隐隐呼应。自从知道这剑与霜吟同源后,他总觉得握剑时能感受到一丝师尊的气息。

回寒霜居要穿过一片竹林,林中有一条石子小路,两旁立着几盏长明灯。谢长宴走得轻车熟路,却在拐角处突然停住——前方剑冢方向隐约有说话声。

剑冢是青云剑宗安葬历代名剑的地方,平日里少有人去,更何况这深更半夜。谢长宴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穿过最后一片竹林,眼前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

月光如水,洒在剑冢中央的石台上。白暮雪白衣胜雪,正对着一柄插在石中的残剑说话。那剑只剩半截,剑身上布满裂纹,却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剑气。

“......今日那小子学剑倒快,就是总偷看本座衣领......”白暮雪的声音与平日里的冷峻截然不同,带着几分无奈的亲昵,“这届徒弟真难带。”

谢长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师尊这是在......抱怨他?对着柄破剑?

更让他震惊的是,那柄残剑竟然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回应白暮雪的话。

“你也觉得?”白暮雪轻笑一声,伸手轻抚剑身,“不过比上次那只野猫强些,至少不会打翻你的香炉。”

谢长宴看得入神,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白暮雪猛地回头:“谁?”

情急之下,谢长宴脑子一抽:“喵~”

空气凝固了。

“青云剑宗的剑冢那里还会有野猫?”白暮雪眼神一冷,袖袍一挥,一道剑气破空而来。

谢长宴来不及躲闪,被剑气掀翻在地,后背重重撞上一块石碑,疼得他眼前发黑。这下装不下去了,他急中生智,干脆闭眼瘫软,假装昏迷。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他身边。谢长宴能感觉到白暮雪蹲下身,一根冰凉的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胡闹。”白暮雪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冽,但谢长宴敏锐地听出了一丝担忧,“大半夜不睡觉,跑剑冢来做什么?”

谢长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他感觉到白暮雪的手在他额头轻轻一触,一股清凉的灵力流入,检查他是否受伤。

“还好没大碍。”白暮雪自言自语,“就是后背青了一块......”

下一刻,谢长宴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将他轻轻抱起。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尊在抱他!

白暮雪的怀抱比他想象的更温暖,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冷冽的剑气,让人莫名安心。谢长宴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师尊线条分明的下颌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在月光下美得不似凡人。

“看够了?”白暮雪突然低头。

谢长宴赶紧闭紧眼睛,心跳如雷。好在白暮雪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发现他在装晕。

回寒霜居的路不长,但谢长宴希望它永远走不完。他能感觉到白暮雪走得很稳,似乎怕颠到他,手臂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紧勒疼他,也不会太松让他滑落。

“......再偷看就罚抄《清心咒》。”白暮雪突然嘀咕,“先抄三遍吧。”

谢长宴差点笑出声。师尊这是在威胁昏迷的他?这人也太可爱了吧!

进入寒霜居后,白暮雪没有送他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主屋。谢长宴心头一跳——这是要去师尊的寝殿?

主屋陈设简单,一张书案,几把椅子,里间用屏风隔开。白暮雪绕过屏风,将谢长宴轻轻放在床上。床铺柔软,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和师尊身上的味道一样。

“衣服都脏了。”白暮雪轻叹一声,“真是麻烦。”

谢长宴感到师尊的手指解开他的腰带,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外袍。这个认知让他耳根发烫,只能拼命控制呼吸保持平稳。

“都是灰。”白暮雪继续抱怨,却动作轻柔地擦了擦他的脸,“练剑也不知道看时辰。”

外袍脱下后,白暮雪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他的中衣,转而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谢长宴悄悄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

“我去拿药。”白暮雪起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远去,谢长宴立刻睁开眼,好奇地打量四周。他从未进过师尊的寝殿,这里比他想象的更简朴,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物品。唯一的装饰是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画,画的是一棵雪松,树下插着一柄剑。

他的目光移到床头,那里叠着一套素白的寝衣。最上面那件半展开,露出衣角绣着的一只......小黄鸭?

谢长宴瞪大眼睛。威严冷峻的寒霜剑尊,寝衣上绣着小黄鸭?这个反差也太大了!他忍不住伸手想看得更清楚些,却听到脚步声返回,赶紧闭眼装睡。

白暮雪回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将谢长宴的中衣后摆撩起。微凉的药膏涂在撞伤的部位,引起一阵舒适的清凉。

“这么大个人了,还毛毛躁躁的。”白暮雪一边上药一边数落,语气却比平日温和许多,“练剑要适度,说过多少次了......”

谢长宴心头一暖。师尊平日里惜字如金,原来背地里这么爱唠叨?

药上好后,白暮雪给他盖好被子,却没有离开。谢长宴感到床榻一沉,师尊坐在了床边。

“宴儿......”

这一声轻唤让谢长宴心头一震。师尊从未这样叫过他,平日里都是连名带姓,或者干脆用‘那小子’代替。

“师兄若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样,应该会欣慰吧。”白暮雪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学剑的样子,越来越像他了......”

谢长宴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师尊对着残剑说的‘那小子’是他,而残剑代表的可能是父亲的记忆?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拂过他的额发,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他。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白暮雪继续自言自语,“太严了怕你委屈,太松了又怕你懈怠......做师父真比练剑难多了。”

谢长宴鼻子一酸。他从未想过,那个看起来冷若冰霜、万事游刃有余的白暮雪,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罢了,你且睡吧。”白暮雪起身,“明日......明日放你半天假。”

脚步声渐渐远去,屏风外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谢长宴悄悄睁开眼,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白暮雪坐在书案前,就着灯光翻阅一本古籍,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本想继续装睡,但连日的练剑加上方才的惊吓,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他看见一个与白暮雪有七分相似的青年在教少年时的白暮雪练剑。青年眉目如剑,笑起来却温暖如阳,正是他记忆中的父亲谢云澜又或者是天命老人嘴里面的楚云霄。

“暮雪,这一式要这样......”青年握着少年的手,引导剑锋划出优美的弧度,“你手中的剑不是死物,是你心意的延伸。”

少年白暮雪学得认真,但一招过后,突然丢下剑扑进青年怀里:“师兄,我做不到......”

“你个傻小子,急什么?”青年笑着揉他的头发,“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练。”

梦境变换,他看到白暮雪独自站在一座新坟前,手中捧着两截断剑,泪流满面:“师兄,我发誓一定会找到宴儿,把他培养成最出色的剑修......”

“师尊......”谢长宴在梦中轻唤。

“醒了?”

清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谢长宴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白暮雪正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

“师、师尊......”谢长宴慌忙坐起,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昨晚装晕的事,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白暮雪将药碗递给他:“喝了。”

谢长宴接过碗,药汁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苦涩的气味。他屏住呼吸一饮而尽,差点吐出来——这也太苦了!

“装晕好玩吗?”白暮雪突然问。

“噗——”谢长宴一口药汁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师尊,我......”

“从你心跳加速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白暮雪面无表情,“只是懒得拆穿。”

谢长宴耳根发烫,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弟子知错......”

“错在哪?”

“不该偷看师尊......不该装猫叫......不该装晕......”谢长宴越说声音越小。

白暮雪轻哼一声:“还有呢?”

“还有?”谢长宴茫然抬头。

“不该练剑到深夜不休息。”白暮雪拂袖转身,“把药喝完,今日不必练剑了。”

谢长宴看着师尊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师尊,那柄残剑......”

白暮雪脚步一顿:“你父亲的本命剑。”

果然!谢长宴心头一热:“那昨晚您是在......”

“与你父亲说话。”白暮雪语气平静,“他虽身死,剑灵未灭。”

谢长宴握紧拳头,鼓起勇气问:“师尊,我能去看看吗?”

白暮雪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先把衣服换了。你的衣服药童拿去洗了,穿我的。”

他指了指床头那叠寝衣。谢长宴脸一红,想起了那只小黄鸭。

“怎么?”白暮雪挑眉,“嫌弃?”

“不是!”谢长宴连忙否认,“就是......”他小心翼翼地拎起最上面那件,露出衣角的小黄鸭,“没想到师尊喜欢这个......”

白暮雪耳根突然红了:“那是药童缝的!本座怎么会......”他猛地转身,“快换!半刻钟后剑冢见。”

看着师尊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谢长宴忍不住笑了。原来寒霜剑尊也有害羞的时候?

换上衣袍,谢长宴发现这衣服对他而言略大,袖口长出一截,衣摆也拖到脚踝。不过料子柔软舒适,带着熟悉的雪松香。他卷起袖子,匆匆赶往剑冢。

白暮雪已经在那里了,正对着那柄残剑出神。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过来。”

谢长宴走到石台前,近距离观察那柄残剑。剑身虽然断裂,但剑柄处的纹路与他心口的剑痕极为相似。

“这是你父亲的本命剑‘朝晖’。”白暮雪轻声道,“与我的‘霜吟’本是一对。”

“双生剑?”谢长宴想起师尊提过的‘双生剑意’。

白暮雪点头:“朝晖主攻,霜吟主守。当年我们创出‘双生剑意’,可以远距离共鸣,威力倍增。”

谢长宴好奇地问:“那现在......”

“剑断意存。”白暮雪看向他心口的位置,“你体内的剑意,就是朝晖断裂前最后的精华。”

谢长宴下意识捂住心口:“所以我能与霜吟共鸣?”

“不错。”白暮雪终于转身看他,“这也是为什么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你握剑的姿势,剑气的感觉,都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阳光透过竹叶间隙洒落,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谢长宴突然明白了许多事——师尊对他的严格要求,偶尔流露出的怀念,还有那些别扭的关心......

“师尊,”他轻声道,“您收我为徒,真的只是为了完成对我父亲的承诺吗?”

白暮雪眼神微动:“一开始是。”

“那现在呢?”

“现在......”白暮雪顿了顿,“现在你是我徒弟,这就够了。”

这个回答让谢长宴心头一暖。他鼓起勇气,伸手轻触残剑剑柄。就在指尖接触剑身的刹那,一股暖流从心口涌出,通过手臂流向残剑。朝晖剑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剑身上的裂纹竟然微微愈合了一些。

“这是......”谢长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白暮雪眼中闪过惊喜:“剑意共鸣!”他立刻握住谢长宴的另一只手,引导他继续向残剑输送灵力,“别停,跟着我的引导。”

两人的灵力通过谢长宴的身体汇聚,源源不断地注入朝晖剑。剑身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金光越来越盛。

就在谢长宴以为剑要完全修复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剑冢深处窜出,直扑二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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