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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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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内,成蟜正蹲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树枝,兴致盎然地逗弄着一群忙碌的蚂蚁。

正玩得忘乎所以之时,后背猛地被人用力拍了一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得他瞬间弹跳而起,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连串的咒骂。待他满心恼怒地转过头,看清来人是谁的瞬间,嚣张气焰顿时烟消云散,连手中的树枝都被慌乱地扔到了一旁。

“阿母,您……您怎么还未就寝?”成蟜结结巴巴地问道,双脚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试图拉开与韩太妃的距离。

韩太妃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随后扬起手,成蟜立刻条件反射般抱住自己的脑袋,“阿母,孩儿知错了,您不要打我!”

然而,韩太妃扬起的手并未如他所料那般重重落下,只是替他拍去了身上沾着的尘土。

“蟜儿,有一人,阿母想要你见一见。”

“何人?”成蟜问完,又紧跟着补充道,“是哪国人士?”

“齐人!”韩太妃答道。

成蟜瞬间洞悉了母亲的意图,他不悦地说道:“阿母,先前您命我出使韩国,我做到了。然您当时曾许诺我,往后绝不涉足朝堂纷争,可如今为何又出尔反尔?”

韩太妃用那双美丽的眼睛将他扫视一遍,仿佛未曾听见他的话。“我儿,”她说道,“王位之争,从来都是血雨腥风。你不争,他也不会容你。倒不如趁他如今羽翼未丰,将他扯下来,让他的尸骨成为你我母子的垫脚石。”

她的声音平静而轻柔,这番惊人之语却让成蟜只觉五雷轰顶,头脑嗡嗡作响,面孔顿时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阿母!”成蟜呼吸急促,声音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兄弟相残,弑兄夺位,此等千古骂名,阿母当真不怕遭人唾弃吗?”

“怕?哼!”韩太妃伸手捧住儿子的脸,“蟜儿,史书,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成蟜内心深处对母亲的这番言论极为抵触,然而长久以来养成的对母亲的顺从习惯早已深入骨髓,此刻,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服从。“阿母,孩儿定会尽力而为。”

“好!”韩太妃顿时笑逐颜开。只见她抬手一拍,从不远处的树影中走出一人。

此人身材高大,面庞之上罩着一副青铜面具。待他走近,成蟜透过面具的缝隙,瞧见了一双幽深的桃花眼。

咸阳城的冬日很快就过去了,春日匆匆而至。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凛冽的朔风便化作了轻柔的惠风,厚重的冬装陡然间显得累赘不堪,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褪去臃肿,换上了轻薄鲜亮的春装。街道两旁的松柏,也愈发显得郁郁葱葱,焕发出勃勃生机。

桑语坐在轺车里,困意如潮水般阵阵袭来。可秦王政端坐于旁,令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轻易阖眼打瞌睡。

眼见轺车辚辚,已然远离了宫城。桑语心中的疑惑再也按捺不住,遂轻声问道:“君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嬴政淡然说道:“《吕氏春秋》业已编纂完成,相邦特邀寡人前往其府邸,共赏这部呕心沥血之作。”

桑语应了一声“哦”,心底却暗自思忖:这件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沉寂,二人皆默然无语。正昏昏欲睡,桑语似乎嗅到了淡淡的橘香,心中不禁一动,正欲伸手掀开车帘,探寻是否有售卖橘子的商贩,却听得嬴政的声音道:“楚地的橘子,尝尝吧。”

嬴政将一颗小灯笼似的橘子,递到桑语手里。桑语接过橘子,口中连声道谢:“多谢君上。”

她双手捧着橘子,指尖轻抚那微凉的果皮,思绪突然如同野马脱缰。

她突然忆起,前些时日,她便听闻吕不韦将《吕氏春秋》公示于城门,以千金重赏求“一字之师”。这一消息不禁令她心生一念,倘若将“宫廷玉液酒”或“奇变偶不变”之语张榜于咸阳城门,同样以千金悬赏,寻人的效率会不会大大提升?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且不说她根本拿不出“千金”,更何况寻人之举一直秘而不宣,是以其他名目暗中进行,即便在玄女山上,也少有人知悉内情。她一直担心若是大张旗鼓,恐会打草惊蛇,迫使那人更加隐匿行踪,反而不利。

她之所以自己这般高调,一是因为她所做的事情本身就足够高调,二是出于她始终抱着“我不向山走去,山便向我走来”的想法。毕竟,主动现身与被迫现身,当事人的心里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桑语心中又蓦地涌起一股对即将与吕不韦会面莫名的憧憬。她不禁想象着这位留名青史的奇人会是何等风采。

历史上,吕不韦作为嬴异人的支持者,他在这对父子身上收获了巨额的回报。如今他已经是真正的掌权者,以佐政的名义握紧朱笔,用权利织就相邦华服。他的野心已经不止局限于秦国之中,《吕氏春秋》正是最有力的证据。

吕不韦和嬴异人,或许并非仅仅是伯乐与千里马,更是志同道合的君臣。他遇见嬴异人的那天,两个人的命运都发了改变。嬴异人的谥号是“庄襄”,虽然他在历史故事里始终扮演着“配角”,但是时人对其的评价,根据这个谥号可见一斑。

春秋战国的历史上,还有一位“庄襄公”,那就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国君“晋襄公”,被历史称为“垂拱而治之君”。

谥号是死后由后人评定的,是对这个人一生行为的盖棺定论。谥法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对“人”进行了道德约束,尤其是那些拥有至高权力的特权阶层。

谥法制度起源于西周,没落于明清。它伴随历史的变迁而变化。在两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有一人曾经废除了谥法制度,他认为谥号有“子议父、臣议君”的嫌疑,设想着以简单明了的序数来区分历代皇帝。

然而,自负狂妄的决定,最后是以失败而告终。

这个人,就是秦始皇。

桑语的目光缓缓一转,便瞥见了嬴政闭着眼似乎是在养神。她不想打扰他,转而透过窗幔,专心地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就在桑语将脑袋收回车厢之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轺车近旁,有一人愤慨地议论:“青天白日,如此仗势欺人,真是苍天无眼!”

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次将脑袋探出车外,想要仔细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奇心之所驱,盍往观之?”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桑语微微一愣,她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向身旁的男人。他的眼眸依然闭着,好像刚才的话语只是她一人的幻听。

桑语还是轻呼一声,让轺车停下了。她跃下车去,刚试图挤进人群里,却被人拽住了胳膊。桑语诧异地回过头,是个老妪,黝黑又满是褶皱的脸,灰白而又稀疏的头发。

“你是外乡人吧,不晓得这咸阳城里的故事。赶快回客栈去,莫要凑近了看热闹,小心惹祸上身!”

桑语听着老妪的话,心中的惊讶如涟漪般逐渐扩散。她抬首望向那辆轺车,然后才轻柔地将手从老妪的把握中挣脱,“多谢大娘好意!我正是因为第一次到咸阳城,才想看看有何故事。”

“诶,这孩子……”老妪见好言难劝找死鬼,脸上一阵无奈,摇摇头,挑着担子走开了。

桑语奋力钻进人群的最里层,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几个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正围住一个瘦弱的老翁。那老翁满头白发,身上穿着粗布短衣,脚上一双磨破了的草鞋,蓬头垢面,脸上甚至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着,用双臂紧紧护住头部,浑身不停地颤抖,正在遭受着一场暴力的殴打。

“住手!住手!”桑语怒吼了一声。

汉子们霍地转过身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与威胁,怒目而视。

若是寻常人面对这股凌人的压迫感,恐怕早已胆颤心惊。桑语却是轻蔑地笑了,“汝等皆壮年也,竟联手欺凌一位老翁,不害臊吗?”

老翁原本紧闭的双眼,在听到桑语的声音后,竟慢慢睁开了。他紧紧地看着桑语,似乎在默默恳求她能够伸出援手,同时也害怕会激起这些汉子的暴怒。

如此眼神落入桑语眼里,令她无法就此转身离开了。

这时,其中一个汉子沉着脸,向桑语迈出了几步,几乎要与她正面相撞。桑语负手于身后,微微地昂着头。

不屑一顾的气场,让那汉子竟然有些瑟缩了,然而身后那么多双眼睛推着他,他抖了抖肩上的肌肉,用一个粗大的手指头指着桑语,警告似的说:“哟嗬,你想管闲事?快滚一边去吧!”

桑语冷哼一声,“此乃大秦的都城,你们如此肆无忌惮地横行霸道,难道不担心秦王得知后,将你们依法处置,甚至施以五马分尸的极刑吗?”

那大汉被桑语的话激怒,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嘿!你这个臭货!竟然敢这样诅咒我们?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他挽起衣袖,气势汹汹地朝桑语扑去。

桑语敏捷地闪到一旁,躲过了大汉的猛扑。她顺势抓住大汉的胳膊,利用他前冲的力量,巧妙地一摔,将他撂倒在地。

大汉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迅速爬起来,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桑语,“贱婆娘,看来不给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呸,老子要干了你!”

桑语揉了揉耳朵,轻声嘀咕了一句:“烦死了。”她眼中寒光一闪,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到了大汉面前。她右手轻轻一挥,看似绵柔无力,但听一声闷响,那大汉已被打得飞起,重重落在一旁的石阶上。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桑语的右脚踏在了他的胸口上,冷眼俯视着这个刚刚还在口出狂言的男人。

“阁下刚才似乎很是得意忘形呢。”桑语的声音清冷,透着一丝讥讽。

那大汉满脸通红,明白眼前的女子不容小觑,他开始求饶:“女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桑语并未真的打算伤他性命,于是收回了踏在其胸口的脚,并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听得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发生何事了?为何这般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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